热闹之后趁机享受片刻简单
忙完耶诞节,热热闹闹跨了年,乘着农历新年还没到,一直奔腾在风口浪尖上热闹的心思终于得着片刻冷静。
年底年初,手底处理着送旧迎新,心底也挂记着亲朋好友的感受,那里捎来问候,这里送去礼物,已办事项逐一放下,又有新的待办事项需要逐一清点;一切完毕以后,总算是不辜负了时间,也不亏待了谁,更不愧对了自己,忙得足够充实。
虽然人仰马翻,却心满意足。
不过,虽然心满意足,也是人仰马翻。
结束了亮丽的嘉年华庆典,简简单单的坐下来,在曲终人散的静默中,仍然有一种饱满的情绪在心底涌动。这股情绪是什么呢?它可能不只是空虚、寂寞。
隐士有诗: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。隐士将心与世俗的距离拉得足够远,因此达到了一个高度。现代人或许不舍得把自己投入隐居遁世的境界,但在一场华丽的宴会后,人去楼空时,却也能适时捕捉到几许隐士的情绪。欢欣鼓舞的人们刚刚把欢欣带走,剩下自己一个人,方才恍然惊觉——挽留不住的事物是那样值得珍惜。
晋代陶渊明的无车马喧是全然的安息,那是谦卑;现代人的无车马喧是怀抱感恩的珍惜,它也是谦卑。因为这谦卑,在曲终人散的静默中,仍然有一种饱满的情绪在我们心底涌动。我们知道,此刻能够安然享受独处的宁静,正因为深知——自己不是孤单的。
安静,穿越重峦叠嶂
“倘若你的心一直活在过去和未来,你累不累?”一位牧师曾发出这样的灵魂提问。
当然累。古人说有一种人,把日子过的凄凄惨惨戚戚,那是“未得患得,既得患失”,也就是一面操心着自己还没有的东西,一面操心着把自己拥有的东西抓牢。茫茫然的原因是找不到当下的安身立命之道。
余秋雨在《重峦叠嶂间的田园》一文中写道:“安静,是一种哲学。在陶渊明看来,魏晋名士的独立如果达不到安静,也就无法长时间保持,要么凄凄然当众而死,要么惶惶然重返仕途。中国历史上出现过大量立誓找回自我,并确实作出了奋斗的人物,但他们没有为找回来的自我安排合适的去处,因此,找回不久又走失了,或者被绑架了。陶渊明说了,这个合适的去处只有一个,那就是安静。”
一个节日过去,下一个庆典又来。一个礼物送去,下一个名单又来。上午捎去一些嘘寒问暖,下午新增一些待办事项。前一天下定决心设定行动目标,后一天全盘推翻那张计划书。眼前尽是重峦叠嶂翻不完的忙碌山。
“倘若你的心一直活在过去和未来,你累不累?”
原来,一旦自己不够安定、不够冷静,多么有意义的忙碌都可能成为瞎忙。而瞎忙会绑架真实的自我,使一个人凄凄惶惶,在十年不变的水平层次里老调重弹。
有一句古老的箴言提问道:“很多人自称忠诚,但信实的人,谁能遇着呢?”——一向以为自己是个忠心诚实的好人,但是所做出来的事情,真的信实有意义吗?
谦卑面对世界的神圣
信实,是对什么而言呢?
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:“只要你帮我一个忙,我也会帮你一个忙。”这种对话,看似相互忠诚,其实急功近利,不够信实。如果他们说的是:“为了公司发展,我们必须互相帮忙。”这对话就走上了信实的轨迹。
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:“我会为你变成更好的人。”这种台词,看似忠诚可喜,其实高看了自己,不够信实。如果他说的是:“我会坚持以古今认可的圣贤为楷模,不断努力。”这承诺就走上了信实的轨迹。
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:“我将一生爱你,你也要一生爱我。”这种对话,看似忠诚浪漫,往往不切实际,也不够信实。但,如果他们说的是:“在这个神圣的地方,以神圣的事物为见证,我们两人互许终身。”这誓言就走上了信实的轨迹。
人不用强迫自己工作,当一个人为公司的目标奋战,他自然会渐渐变得值得信赖;人不用强迫自己杰出,当一个人追寻古今圣贤,他会一天天进步;人也不可能强迫自己爱,但当一个人凭借神圣的事物许下诺言,那份神圣的诺言会成为一个长久的提醒,叫这人在未来的日子不至轻易走偏。
信实,是谦卑地认识到自己的有限,谦卑地认识到世界上有更神圣的存在,因而愿意叫自己安静下来,聚焦永恒,然后据此立下目标。
这件事情,需要谦卑,需要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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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自称忠诚,但信实的人,谁能遇着呢?
箴言20:6